那天,經過空屋,順手拍下了這張照片。只覺得眼熟,不祥,莫名所以。也沒多想,貼到flickr上。
今天中午,看到保羅奧斯特的新書,隨手翻翻,一看到空屋的字眼,就放下書來。煩躁。莫名所以。
昨天晚上,打電話給母親,問到她回鄉下探親,一切安好。沒代誌。錢夠不夠用,我問她,說要轉帳給她,她要我留著錢,反覆推拖。她終於答應收下。然後她問到我,去廣州的弟弟怎樣?
什麼怎麼樣?我問。
發生了什麼事了嗎?我問。
沒有。只是她也問不到消息。因為弟弟只打電話給「他兒子」,沒打給「他老媽」。
我笑了。沒事就是好消息。不是嗎?就是過日子嘛。稍安她心之後,我掛完電話,忘了這事。
現在想起來,是這樣的。不到十歲的時候,我是孩子王,總會帶著兩個弟弟到處遊玩,逃家也罷,玩得頭破血流也罷,有段時間總是一起。
直到有一次,他們離開我的視線,跑進一個空屋,下到積水的地下室,被積水帶跑了,快淹死了,我救起小弟,也嚇壞了我們三個。
那個黑黑的地下室,一直被我所記得。我學到我的能力有限。我能給的有限。生命沒有誰應該把誰背起來一輩子的。即使是兄弟,即使是兒子。有機會在游泳池學會游泳,就好好學會游泳。免得貪玩跑到地下室時,被積水給淹死。誰也救不了你。你得先自己救自己。
我的弟弟生意失敗,困居三年。現在離鄉去大陸了。好壞未知,但總是去學游泳。我也心有掛記,但也只能往好處想。
雖然如此。媽,別想太多,母親節快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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